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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书库 www.xssk.info,最快更新医妃权谋天下最新章节!

    “苏后待人一向慷慨大方,如若灭了那几方势力,你可就是天元朝的有功之臣。”

    是呵,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拿下北襄,她当然算是有功之臣。

    可是,她云定初再活一世为人,不为钱财,不为强权,只不过想过一些太平的日子,即然,这些个妇孺之辈不想让她好过,那么,就大家一起不好过吧。

    “娘亲,你知道女儿天生愚笨,不及雪鸢妹妹冰雪聪明,那瘫子因残疾而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向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再说,女儿又是苏后指给他的妻子,他更是对女儿不闻不问,女儿嫁入襄王府近两月,他来女儿房中的日子屈指可数。”

    说着哑语,面容带着忧郁,眉宇间也拧出一朵小皱褶花,仿若她说的都是真话,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刘氏也是狡猾之日,云定初出嫁前有两件事情,她百思不得其解,第一,她不过是一名弱质纤纤,逆来顺受的女子,她不过让张嬷嬷送去了一碗补汤,原想将她身子医虚弱,好受她控制,而她从小也是这样养史湘云女儿的,不曾想,张嬷嬷拿错了汤药,她喝了就晕过去了,一天一夜不醒人事,醒过来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心性大变,不仅敢反抗张嬷嬷,还拿了针戳了她脑门子,还用蜂蜜引来了大批的蜜蜂,差一点要了张嬷嬷老命。第二,云鸢进宫嗓子一下子就变坏了,大婚之夜,破锣锅嗓子吓得皇上从床榻起身不悦拂袖离去,值至今日,皇上也未曾对雪鸢上半点儿心。而据雪鸢回忆,当时,出嫁前,她曾喝过顾清莲代主子敬的一碗荼,刘氏怀疑那碗荼水有问题,当时,两姐妹出嫁仓促,她又急想巴结讨好皇太后与圣上,故而疏忽了许多事,当初,她本以为这哑子塞酸嫁入北襄,是把她推入了地狱,谁曾想两月不近,似乎脸颊更丰腴了,身子更胖了,她挚爱的女儿虽身下皇宫,却倍受皇上冷落,而这个碍人眼的云定初,日子到过的风声水起,她怎能不起,她一直就想不通了,为何这哑子性子与以前大相径庭?

    这是搁在刘氏心里最想不通的两件事,撕圣指,讨嫁妆,这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便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傻子都能察觉云定初昏死醒来后的不对劲。

    当时,将她嫁入北襄,也不知道那决定是对是错,纵然是错了,她也不敢讲出来,如若苏太后知道,此哑女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依苏后的性子,定然会在朝堂上牵怒她的夫君云琛。

    暗自思量间,对于哑女这番说词自然是将信将疑。

    视线瞟移向了哑女身侧的丫头。

    清莲搔了搔头,断断续续吐出,“夫人,的确是这样的,那瘫王性情真的喜怒无常,知道咱们是这边过去的,从来不给好脸子,连他身边的宫女太监也对咱们呼来喝去的。”

    北襄王性情暴躁无常,这个刘氏早有耳闻,上次,她儿云麒麟过去打探了一下,可是,却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她问他,他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对云定初是只字未提。

    自然,儿子如何向云琛去说的,她不知晓,关于这件事,云琛带儿子进宫面圣,而那边的密报早已传入皇上耳中,朝堂上圣上龙颜大怒,是夫君云琛代儿子担了罪责。

    最后,皇上看在云琛一张老脸上,虽未对她儿子有任何惩罚,但是,不用说,她儿麒麟在皇上以及苏后心中印象自是不佳,想要日后封爵封候,恐怕要费一番大的周折。

    她后来追问夫君,云琛那个老东西用一句,“朝堂之事,岂容许你这种妇人染指。”

    她是妇人,难道她苏后就不是?

    她苏后可以一人独揽朝政,为什么她刘子君就连在家里过问一下朝堂之事也不可以?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之话,她只能在心里埋怨罢了。

    “你有皇命在身,他不进你屋里,难道你不可以想办法?”

    “如何想?愿听娘亲教诲。”

    云定初睑眼,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该如何去想办法让瘫王来她屋里?她刘子君又不是圣人,那边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她该如何教?

    “娘亲,你吃的盐、米,吃的路,过的桥,比女儿多数十倍,你说,如若夫君冷落你,不来你屋里,你该怎么办?”

    定初咄咄相逼,这歹毒的妇人,还枉想利用她,她可不再是逆来顺受的软柿子。

    “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你在那边呆了两月,摸清了她们那些底细?顾丫头,夜间,你们可曾听有操练兵马的声音?”

    “没……没有啊。”清莲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淡然回,“夫人,你知道的,我的眼眠很好,雷都敲不醒,哪怕天垮塌下来,我也能睡得着。”

    “真的没有?”

    刘氏不死心地追问,如若再问不出半点儿关于那边的讯息,接下来,她没办法向苏后交待。

    “嗯。”

    “噢,有一件事。”云定初不疾不徐地比划着手势。

    “你说。”刘氏顿时喜出望外。

    “我们过去不久,死了一个人,我与清莲私下听宫女们议论,好像叫黛筱悠什么的,娘亲,她该不会就是那位瘫子的前王妃,如果真是,女儿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没有死,偏偏说死了呢?”

    还让她去填了房。

    刘氏神色有些僵凝,黑幽幽的眼珠子转了转

    黑幽幽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她是你们过去不久死的?”

    “是啊,当时,大哥还在那边呢。”

    “当时,我们被窦后囚于暗室,然后,就在暗室里遇见了那女子,她好象很爱那瘫子,还为瘫子生下了一个女儿。”

    说到这里,云定初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不放过刘氏一丝细微表情的变化。

    “她还生了一个女儿?”简直是难以置信,刘氏惊得情不自禁咋呼起来。

    “真是胆大包天。”

    奇怪了,按理说,黛筱悠就算是苏后在多年前培养的奸细,不管她是何种身份,即然她嫁给了北襄王,为他生儿育女便是天经地义之事,为何刘子君会如此惊讶?

    “娘亲,那瘫子身边有许多的女子,女儿不知道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手。这样,女儿操作起来很是不便啊。”

    仿若是在与母亲推心置腹般的深谈。

    “呃。”刘氏轻轻应了一声,想了想吐出,“除了你应该没别人吧。”

    “那个独孤卫是不是咱们的人?”

    “她啊,肯定不是,独孤卫可是窦氏娘家的侄女,这种身份的人苏后怎么可能相信培养成奸细呢。”

    “以后,这边有事为娘也不瞒你,不过,那边有风吹草动,你也要飞鸽传书,或者有乌羽传递信息给为娘也成。”

    知道了云定初不再胆小怕事,性子倔强,刘氏也不敢用强的,只能采取怀柔方式,温言软语相待。

    “定初啊。”刘氏出奇不意地执起了她的右手,掌心死死地贴在了她的手腕颈口处,垂下眼,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靥,定初也不恼,刘氏在摸什么,她那能不知道,随便她怎么摸,能摸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她云定初三个字就倒着写给这歹毒的妇人看。

    指节沿着她纤细的腕骨慢慢地游移,不知不觉就滑过了一圈儿。

    肌肤柔嫩,平滑如玉,刘氏的眉心微微一蹙,渐渐地,那眉宇间的皱褶纹就舒展开来。

    “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就给为娘说一声,这儿如果住得不习惯,那就让……”

    “不用了。”

    在刘氏放开自己的玉手时,定初冷不丁就拒绝了她即将出口的话,刚让人泼显了她的棉被,现在又来烂充好人,她云定初就算再落魄,还是有几分骨气的。

    刚煽了一个巴掌,再塞来你嘴里一颗糖,她可不会领这歹毒妇人的情。

    视线在屋子兜转了一圈,仿若对这屋子有着深浓的卷恋,“这儿我与清莲住了多年,早已有了感情,娘亲不必为女儿操劳,夜深了,赶紧回房息着吧,要不然,女儿会过意不去的。”

    “嗯。嗯。”

    “我儿真是孝顺,那为娘就不再打扰你主仆二人休息了。”

    刘氏从凳子上起身,带着张嬷嬷走出了那破旧的偏院。

    刚步出偏院门口,张嬷嬷便赶紧捂住了口鼻,稍后大喘了一口气,才出口,“夫人,屋子里那股发霉味好难闻,奴才都不敢大量的呼吸。”

    因为,呼进肺里的都是难闻气息。

    刘氏幽幽叹息一声,“真是难为她们了。”

    “夫人,刚才你摸到什么没有?”

    “没有,她那右手腕很平坦,你可有记错?”

    “绝对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她就是用右手执针垫我脑门子的,那儿会出来一个包,那包里可全是一根根的小针,当时,奴才看到那个东西,腿都吓软了。”

    当时,云定初醒过来恶整她的一幕,张嬷嬷还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呢,差点儿丢了老命,能忘记么?

    “可有看错?”

    “当然没有,夫人,老奴虽眼力劲不行,可是,她离我那么近,我咋可能看不清楚啊,当时的那哑子脸上的笑好阴险。”

    听张嬷嬷这一说,刘氏觉得应该堤防这哑子了,醒来会医术,还差丫头去拿了药将自个儿治好了,至少,她的身体不再像往日一般残弱,看起来是越来越强壮。

    最初,她向太后敬言,把云定初嫁入北襄,一来,苏后需要一名奸细去了解那边的情况,二来,刚巧云定初身子破弱,又是一个无娘为她争的主,重要的,她没有脑子,还天生残疾不能开口说话,这是当初刘氏打算把她送过去最主要的原因。

    可是,她觉得有些事正在脱离她的掌控,比如说,她精通中西医理,变了性情,那双聪慧的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她看到它们,她就更加后悔了,以前的云定初别说见她,就连见她身边的下人都唯唯诺诺,像只温顺的小白兔,无论她说什么,她都只能低着头乖巧地应答着是。

    这个云定初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云定初了?

    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刘氏想不通,更是说不出来,因为,这个云定初不像往日那个哑女,只是她自己的一种直觉罢了。

    “夫人,如若她不听您的话,您在太后那儿也没办法交差,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啊。”

    关系在天元皇朝的江山社稷,当然是头等大事,稍不注意,办砸了,很有可能就会满门抄斩。

    “不用你提醒,我心里自然有数。”

    刘氏心情有些郁闷,便轻责这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嬷嬷两句。

    “是。”

    “小姐,刚才夫人摸你,她摸你做甚?”

    “夜深了,睡吧。”云定初不打算让丫头知道,再说

    知道,再说,就算她给丫头说了,她也不可能理解,她手腕处那个手术针包是从哪儿来的。

    即然说不清,那就干脆不说吧。

    定初睡在床榻上,由于空气里一直有霉腐味儿,吸了吸鼻子,感觉难受的很,掀被披衣起身,拿了烛火走到破旧铜镜前,微微倾下身子,将头仰高,看到自己的鼻腔红红的,她才知道原来原主的这具身子患有鼻炎,如今,鼻炎犯了,难受死了。

    鼻炎最忌过冬天,记得也不能吹空调,稍不注意就又有犯,虽说这是古代没空调可吹,可是,这鼻炎就算吹自然风也会犯的。

    屋子里回旋着清莲丫头均匀的呼吸息,翻来覆去她可睡不着。

    将衣衫穿上,倚在门框处,独自欣赏着天边高挂的那轮上弦月,皎洁的月光淡淡地洒照在地面,让整个世界都披了一层薄薄华丽轻纱。

    陡地,院子里就传来了一记’咕咕咕‘的似鸡鸣,又似斑鸠的低咕声,真是奇了怪了,相国府未喂养鸡鸭,这鸡鸣声从哪儿来的?

    正在她疑惑不解之际,便看到了一团影子从高高的院墙一跃而下,双脚着地,回首四处张望,由于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孔,表情,但,从那着装,走路的姿势来看,定是一名男子,起初,云定初以为是一个偷儿,最后当他轻手轻脚走向斜对面的那颗梧桐树边,视线在院子里回顾了一圈,走在西侧厢院的墙角,伸手轻叩了三下窗棂,片刻,那儿的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高大粗壮的黑影闪了进去,门火速又合上了。

    整个世界又静悄悄的了,黑夜笼罩着万里苍穹,而在这苍穹之下却正在上演着一些胺脏的事情。

    想起都觉着恶心。

    云定初笑了笑,转身合上了小轩窗,走至床边脱了衣衫,躺在了清莲的身边,今夜收获不小呢。

    《本草纲目》指出:木笔花能治鼻渊,鼻疮及痘后鼻疮,还能治鼻炎。

    换现代,她可以直接买一瓶柏炎片就万事大吉了,这万恶的古代,即便是有银子,又到哪儿去买柏炎片啊。

    要了一个喷嚏,鼻子红通通的,即犯了鼻炎,还外加了流感,拿了纸笔让清莲去为她拿一些能治感冒的药。

    清莲领命拿了银子向药铺店跑去,可是,说也奇怪,她跑了好几家药店铺,都说干木笔花最近因气候原因,都不能晒干,所以,没得买。

    她就不信有银子都买不到,清莲走进了一间名叫’药膳堂‘的店铺,轻柔地朝着店小二喊,“小二哥,来二十钱木笔花,还有十五钱生姜片,白糖十……”

    丫头话还未说完。

    ’啪‘,一锭银子重重搁在了店小二的柜台上。

    “店小二,你店所有治感冒与鼻炎的药,我全要了。”

    这话说得多财大气粗,店小二面色有些不悦,不过,在抬头见到了女子容颜,即时,唇边扯出一抹笑容,“琉璃姐啊,我就说,谁会这么阔绰,原来是你啊。”

    “少哆嗦,快点,四小姐鼻炎犯了,难受的很。”

    “好,好。”店小二哪里敢惹这云相国府的人,哪怕是一个丫头,他也惹不起,他是小本经营,不想惹祸上身,得罪不起的,就只能唯唯诺诺侍候着。

    顾清莲认得这名趾高气扬,仗着主子狐假虎威的丫头,名叫李琉璃,是四小姐云湘姝身边的丫头。

    见店小二拉开小抽屈,将里面的干木笔花全数包给了李琉璃,清莲又急又气,“小二哥,我可是先来的。”

    “姑娘,没办法,琉璃姐是老主顾了,再说,她是给四小姐拿的药。”

    四小姐拿药就了不起了,别说四小姐,就是嫁入宫中为后的二小姐云雪鸢,她顾清莲现在也不怕。

    只是,她不想为主子惹祸,便笑盈盈地喊出,“琉璃姐,我主子也犯了鼻炎,已经跑好几家了,都说没这种药,能否给我十来钱啊。”

    她也没敢要多的,至少有过十来钱,小姐的鼻炎就会缓解。

    李琉璃拿着药包,白了她一眼,冷嗤,“你那主子就是一个破药罐子,治好了这里,那里又会出问题,再说,她吃再多的药,那哑疾也医不好,而且,咱们四小姐说,她那夫君是瘫子,吃再多的药也治不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命丧黄泉,她就成寡妇了,顾清莲,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难道不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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