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山区来信（加更章节3）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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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强如意。也许是您的建筑监督小组太忙没能来我们这所小学监督过，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但是，小学的建筑质量实在是让我都觉得您花了不少冤枉钱。而且，我还想提一个不好的现象，那就是因为我们这所学校是您捐建的，所以这里的政府不怎么管我们了。当我去向县里请求教育局免了我们学校才60个学生的书费和学杂费，以便让学生不至于辍学时，局里的官员是这样回复我的：你去找你们东家去，他比我们有钱多了，他就是免了他所有援建的希望小学的书费学费，也不过一两亿而已，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还有，真的，也许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山里的孩子读书不易，回家一次最远的要走三十多里的山路。可是援建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这些小学生的住校问题，所以我们的孩子现在还是两个人挤一张以前留下来的脏兮兮的摇摇晃晃的两层板床。除了住宿条件外，学生的吃饭还是以前那样，从家里带的大米，每天用饭盒装着，自己架几块砖头，捡来些柴火来蒸饭，蒸熟了，就点从家里带的酱菜。李先生，当初修建希望小学，全国都是一个样板：一栋两层楼，每层五间教室，学生的教室占六间，老师占一间办公，支教的教室占一间作为宿舍，学生占两间作为集体宿舍。然后围一圈围墙，小操场旁边建两间厕所，中间建一个国旗台。仅此而已，没有厨房，就连教师的厨房都没有，我来这里，在附近的一位民办老师家里吃了一个月的饭，最后不得已，自己在自己的宿舍里安放了一个煤气炉。煤气炉是从县里请小货车运来的，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没有见过煤气炉，很多次都围着煤气炉，看着那蓝色的火焰，对我说，老师，外面的大城市里人们用的都是这种火吗？

    李先生，我是来自京城的一位女生，来到这里，父母是不同意的，同学也说我吃不了这个苦。可是我还是来了，这台煤气用得很快，因为我看到学生吃着酱菜，心里不舒服，自己花钱从农民那里买来菜，用煤气炉炒菜分给他们吃。一罐煤气没有一个星期就用完了，后来，我想了办法，用砖头在外面围一个灶，可是我没有那种大锅，于是还花钱从一位办过喜事的农民家里买来了一个大锅，用这个大锅煮菜给学生们吃。住校的学生达40多人，最方便的菜还是清炒土豆丝，可就是这个以前在家里时，我都懒得吃一口的菜，现在却也吃得津津有味，而学生们吃得更开心了，仿佛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般。我想，清炒土豆丝一定比酱菜好吃吧。

    原谅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您再援建希望小学，不要用这种样板楼，因为有的希望小学也许学生没有我们多，全校只有十几个学生，一间教室，最多两间教室就够用。为什么不把钱用在给学生建一座厨房呢？或者再打一口水井，他们就不用跑很远的路去打水。为什么不把钱用在改善学生的宿舍条件上呢？50万，李先生，对我们这样的希望小学，也许只需要30万就可以把教室宿舍厨房都搞定的，剩下的20万，为什么不用在减免学生的书杂费上呢？60个学生，一个学生一年也就300块，1万8而已，您还可以节省18万2千块钱。李先生，我想说的是，学校建得再好，老师配得再齐，学生仍然会因为一点学费而辍学的。如果是这样，您的希望小学不就是一个只有老师和大楼，却没有学生的学校吗？

    李先生，我这里没有电，更没有网络，不能上网，但我还是每两个星期去60里外的县里采购时，找家网吧上一会网，以使自己不要被这个时代淘汰了，我知道您的事业蒸蒸日上，真的，我很尊敬你，你为华夏争光争气了。

    我也因为能在蓝茵援建的希望小学支教而感到开心。李先生，我实话实说，我是来体验生活的，真的，我是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的，那样，我的父母也许会伤心死。但是我想，我要趁在这里的时候，给您提一些有意义的意见。希望您不要认为我这是无理取闹。我也恳切地希望您不要生气，您能花钱支援国家的教育事业，这已经比许多为富不仁的富豪们强多了。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回信，甚至不奢望你能亲眼看到这封信。我只希望您的蓝茵慈善的员工，能够有幸看到我写的这些字，并将我反应的情况汇报给上级，如果有幸，您能亲眼看到这些，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

    这封信对如今的老流氓来说，是件小事情，但也感触颇深，因为很多事情并不是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来的。欲速则不达，蓝茵慈善在全国每年建设1000所希望小学，绝对有一小半甚至一大半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建设监督小组真的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一年都在全国各地的山区或边陲跑。有些希望小学修建完成后，甚至只需要拍十几张照片过来，就通过了监督小组的审查，最后向上级表示：这所希望小学完工啦！

    1000所小学，投资50万人民币，一年就是5亿，在华夏，以前没有这样的富豪有这样的魄力。

    看完这位叫做“吴毛毛”的支教老师的信，随后，老流氓将这封信传真给了tvb，让他们“有选择”地在新闻上放一放。宣传的目的，一是要让施工方“收敛一些”，别把手伸到这种“善款”里来了。二是要让类似于这个山区的教育部门不要再说什么“去找你们东家”的话来。三也是老流氓让吴毛毛成为一个典型，成为支教蓝茵慈善小学的“形象大使”，不管这个吴毛毛长得如何，最少她在做的事情，是负责，有意义的。

    除此之外，老流氓又给蓝茵慈善发去了一个指示：和华夏教育部门商量，以后修建希望小学前，先派支教老师，由这位支教老师作为工程质量的监督者，并有权力随时向蓝茵慈善报告工程质量的问题，在预算的数字之内，这位支教老师也有权力按着自己的现场调查，增加或者删减学校设施。另外，在希望小学上学的小孩子，每年将能得到蓝茵慈善600块钱的资助，当然，这份资助不以现金发放，而是抵书杂费以及菜费。

    到2010年，全国1万所希望小学，每所50个学生，就是50万小孩，600块钱，就是3个亿。

    老流氓有的时候感慨，修建一座大坝两千亿，电信设施的重复建设每年又可以修建两三座“大坝”，如果把重复建设的钱用在教育上，那么，连大学生的学费都可以免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