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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就联系张队。”
“嗯。不要打草惊蛇，说不定留着他还能给我们提供一点有利的消息。”
“好。我会安排。”
秦慕阳也不必多说，静静地抽着手中的烟。
这边到他们住的地方，还有20分钟的车程，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已经在路边停了十来分钟，都还没有通车。
“小薛。”
秦慕阳也不着急，跟他闲聊：“你到部队有几年了？”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最多也就二十五六。
说不定还要小一些。年轻气盛嘛，他现在就像从前的自己。
“五年。”
他很干脆的回应。
他们这一行，自己做了几年，清清楚楚，想都不用想就直接答出来。
“你现在多大？”
“23。”
“嗯。”18岁就来到部队，挺不错的小伙子。
“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这话一说，平时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的男生，突然耳根有些泛红。
像一个害羞的小女生一样。
“这个……”
“你要是觉得不好说，不说也可以。”
“其实也没什么，做我们这个，还有什么精力去谈朋友，生死都在一瞬间，就算有喜欢的，也不敢追求。”
他是说的实话，在高中的时候就有喜欢的人。只不过我从来都是默默的，他不敢说出来。
害怕说出来，逢年过节回去的同学聚会的时候，都不能看见。
况且，就算她也对自己有意思，自己也并不想害了她。
她需要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而不是他这样生命随时提在脑袋上的人。
没有他，她会更加幸福安乐。
“为什么不敢。”秦慕阳听他的话，微微有一些情绪，但也只是一切变得冷淡一些。
“没有必要，跟我在一起，只会带给她痛苦。”
秦慕阳：“……”
那么，苏念初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很少有时间见面，她喜欢的，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不能陪伴在左右。
一个人的青春有多长？10年？20年？还是30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计算，只知道，如果真的一辈子都要干这个，陪伴爱人的机会确实很少。
上有老下有小，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她一人，那么弱小的身躯就需要别人来守护，却因为他们要守护更多的人，必须要变成最强大的女性。
但，人这一辈子，又有几个真心相爱的人？
倘若真的放弃，是自己伤心难过？还是她后悔终生？
这是一道难题，可能真的没人能解得出来，有时候，人生就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冲动，要不然一辈子都活得索然无味。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也喜欢你，却要承受一辈子都不能跟你在一起的痛苦，即便有了平安普通的生活，她真的会快乐吗？”
薛凯瞬间就陷入沉默。
“可是……”
“何为爱情？”
“爱情……”薛凯语气停顿，做思考状。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约摸一两分钟过去，他却反问道：“秦总，你是过来人，要不你跟我说说。”
秦慕阳蓦然僵住了。
自己问别人，于是被别人反问。
什么是爱情？
这两个字，既然平时铁骨铮铮的男子，心头突然就跳动了一下。
于是他缓缓抬起头，却看见前面一盏亮着橘黄色灯光的路灯。
薛凯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也顺着他看那个方向看过去。
然后，眼前忽然变得很亮。
周围车流人往，却因为那一道光，让自己前面的道路变得光亮。
“看见了吗？”
秦慕阳说。
薛凯：“嗯？”
“你刚刚看见的，就是我给你的答案。”秦慕阳道：“真正的爱情，会照亮你前行的道路，温暖你，理解你，支持你，同时……也离不开你。似清晨第一缕照进房间的阳光。它有温度，你有心跳，于是，就有了刚刚好的爱情。”
秦慕阳很少这样跟别人谈论感情，而薛凯，作为从未经历过感情的愣头青，也看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漆黑的眸中，透着无奈、心酸、难过、但同时，也透露着正义、坚韧。
那一种刚强，只有他们军人明白，不需要多说，就能相互体会。
他的一番话，让薛凯心中做了很久的决定，有些动摇了。
“所以，我真的可以追求吗？”
脑海中，闪现过那个女人娇俏的容易，甜美的微笑。
树影斑驳之下，她一蹦一跳，甜甜地叫他“薛凯”的样子。
那是他心中印象最深刻的时候，也就是那一次，他爱上了她。
从十六岁，高一，一直到现在。
整整七年，心中的爱，只增不减。